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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德郎(正七品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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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访对象:冯志强先生、冯太太周苇苇& h, @' L5 c# e& o+ ?9 ?
4 W* b* n" l! Z* _2 `$ }人物背景:冯志强先生为知名Paralegal;周苇苇为久经沙场之机械设计师, C$ G( [3 o; f: {7 a* y- ^8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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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陆时间:1993年4 Y! C' d5 p, c/ n7 D, h"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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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访时间:2006年3月19日$ L4 ]- `; S& o- g" M; u; X8 e% ^7 b4 R
" w) Q- }3 v7 z3 d& o h# O《晏子春秋-内篇杂下》里有一句让国人耳熟能详的哲言:“橘生淮南则为橘,生于淮北则为枳,叶徒相似,其实味不同。所以然者何?水土异也。”中国来的移民,大多有根基,可能是技术根基,也可能是社会积累。然而许多人在国内默默无闻,到了加拿大后才得以舒展拳脚,在相对短的时间内获得成功。当然有人会说:这是个人刻苦奋斗得到的。虽然这也是要素之一,但在较公平的机制之下,人的才能、奋斗才有坚实平台。加拿大社会是鼓励个人发展的土壤,比如说各种帮助移民的机构、帮助失业者的机构、帮助小生意者的机构,林林总总,让人有后盾感、安全感。可以说,在这么人性化的环境下,作为普通老百姓的我们,可以保存各种梦想的余地。想到了就去做,内心平安,也许最终未必闻达,然而亲身体验过,虽败犹荣。末了,能够坐下与年青一代促膝细述,也算是对社会的一个贡献吧。' z' _; f2 D w9 p; V$ T5 _
" J0 T- ^1 z3 q/ p5 D# ~' V冯先生开篇点题,也道出了作为移民的自己对加拿大生活的主要感受和感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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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新移民抵加后,大致有两种情况:一种是上学进修;另一种是忙不迭地去赚钱养家。大陆来的经济能力弱些,先考虑生存是很现实的问题。我刚来加拿大时,遇见过一个年纪相当、教育背景与我同为经济学硕士的香港人,一落地先买车买房,暂时落脚的地方是酒店,找工作时从容不迫。而我呢?什么也不用说,赶紧去找洗碗的差事。这种落差说明了过往的我不够努力、做人不够成功吗?非也,什么原因?就是因为社会机制不同,身为普通老百姓的我,没有财富积累——身上那800美金已算是巨款。由已及人,我十分明白新移民为生存而折腰的生态。然而,这种情急之下作出的决定,不要影响将来的移民人生才好。过去数年来,对于中国移民来说,有句形象的话:男IT,女Accounting。这句话虽是戏语,却道出了移民们工作的取向是随大流的。当然不止这两个职业,还有近年很流行的地产经纪人等。我和我的太太,在当年这么困难的情况下,一狠心,没有随大流,选择的是自己喜欢或移民前有经验的专业。”- i0 p% q5 T6 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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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志强先生, }' D8 p) q7 S4 y1 O5 B
' t9 `- u" k R. v( D' m9 Y* D' p' p和冯先生早已认识,如果一定要我用一群形容词去形容他,那就是“文理互补,才华横溢的老顽童”。他逻辑思维强,文笔了得,富“煽动性”;走到哪里哪里便欢声笑语一片,其IQ和EQ之高度结合,颇有“落霞与孤骛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”之境界。. `- a3 v+ p2 J J, R
调侃了一番,言归正题,他其实是名资深Paralegal。, K" r; ~, |6 f) k0 T! |1 w0 D7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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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有人像笔者第一次听这名词时一样好奇:什么是Paralegal?Paralegal可翻译为“助理律师”。说是“助理”,但在某些法律领域里,Paralegal与律师起着同等作用,做同样的工作,如小额债务、移民、难民聆讯、交通告票等等,都可以假手于Paralegal。而在这些可为的领域,Paralegal收费标准比律师灵活一些。不过,正所谓行行出状元,经验丰富的Paralegal也可能收费不低。学习Paralegal比起律师来,门槛低,开销小,时间短,回报快。可以说,普通老百姓碰到的法律问题,Paralegal已经可以帮助解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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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先生笑称,个人经过多年的工作经验,自信可以拿到律师牌照,但由于来加时已年逾不惑,创下个人事业后再花六年时间成为律师,恐怕时不我待。而且律师涉及的范围好大,如刑法,要求语言必须精确,传神,甚至咬文嚼字。哪怕英语为母语的人,也是十分困难的事。因此冯先生并不建议新移民朋友作此选择。Paralegal对语言但求实用。现在的新移民普遍较年青,英语基础也较扎实,中国人也够刻苦,脑筋也较一条筋的西人灵活。所以学习与从事Paralegal应该有优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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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G: |/ C! f) Y$ o4 C冯先生是个聪慧之人,有海纳百川的胸襟和入乡随俗的意识,所以“从同一大楼里的老外律师们”那里偷师,学了不少招儿;对世事也有许多独到见解。如他认为,学会本地人的礼仪、尤其是本地人信尚的礼仪,说话有幽默感等等都是重要的细节体现,不要小看这些细节,它们可能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。中国人的幽默感比较欠缺,能够学会西方人的开玩笑方式,是在北美生活乃至工作的上好润滑剂呢。他总强调当事人上庭时说话一定要看着谈话对象,而非翻译者。眼神交流很重要,让人感受到你的真诚,也是有礼貌的表现,礼多人不怪嘛。自然,争取法官的认同,很重要。案子就成功了一半。另外,做这一行,有很多赚“快钱”的机会,这就涉及到个人职业操守的问题。冯先生不主张乱赚这个钱,说是钱来得太快,生意也会倒得快。做人还是凭良心,脚踏实地才好。* Z! j# |7 |6 p$ l
) ~4 s( H: `; ]( o5 T* b" X" Z数十年前,冯先生和当时的所有年轻人一样,为了毛泽东的一句“知识青年上山下乡,接受贫下农再教育,很有必要”而燃烧了数年的青春,遭遇种种挫折逆境,直到1977年才有机会考大学。出國前,冯先生是大学英语教师,还兼职当《中国合作经济报》国际版面的编辑,并为联合国一份机关刊物撰稿。也正是由于其出色表现,在联合国的推荐下,他有机会来到加拿大,成为访问学者。当地报纸采访他,大学教育系请他开中国文学讲座,他用流利的英语为本地学生讲巴金,并为当地报纸写了介绍中国风土人情的专栏文章。这些无意的举动引得当地社团愿意担保他移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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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个积极融入社会文化的人,平时没事时宁可站到马路边上去看形形色色的人群,也不愿意守在家呆着,时间一长,对社会资讯知道得比较多。因此有些英语不灵光的人找他翻译,让他帮助领取难民福利金、申请法律援助或者陪同上律师楼等等。这段经历对他来说,是一个很好的启发。1977年他上安徽大学时,还没有法律系,但思辨能力、表达能力出色的他一直有念法律的愿望。想起当年与法律专业失之交臂的遗憾,托赖加国讲求本地学历和工作经验的要求,再有餐馆老板横看竖看觉得他这个书生洗碗洗得不像那么一回事,就这样,他毅然决定进College学习Paralegal。班上不乏已经完成University的本地同学,由于专业冷门或其他原因,也纷纷转战College,以期短期内以paralegal的资格,取得法律服务这一行业的入场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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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学期间,他并没有放弃翻译工作,因为他有意识地不让自己成为“一心只读圣贤书,两耳不闻窗外事”的与世隔绝者。尤其将来的工作,是与外面的百姓、民生密切相关的,多认识世俗,是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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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College下来,冯先生自己开了个法律事务所,成了“洋个体户”,规模稳步发展,有了丰富实战经验后,他还成为了母校Humber College的Paralegal课程的咨询委员会成员。在北美辗转多年,总算有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个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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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苇苇的职业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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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说冯先生的太太,周苇苇。3 Y& q7 E& h7 F6 e! A5 L9 E%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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苇苇迟冯先生一年抵加,原先也是上海交通大学机械制造专业的高材生,工作表现很出色。然后刚到加拿大时是虎落平阳了。中国的履历对于本地雇主来说,还是太陌生。因此,苇苇也进了Humber College。 “跟现在的新移民不一样,当时的新移民是真正的无产阶级,当时没有政府资助的话,两人同时读书根本不敢想。后来发现读书的决定是作对了的。学校是个很好的衔接,让一个与加拿大素不相识的移民,对这个国家、工作环境、使用技术等等有了进一步的认知,上到了另一个层面,再与用人公司交流时,便跟本地学生达到了一般的高度。”苇苇深有感慨地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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